法的治疗—— 修行治疗疼痛及压力

　　

　　由于媒体及其他资讯来源的报导，禅修近年来成为热门话题，然而，尽管声势惊人，但对绝大多数人来说，禅修乃是一个神秘的谜团，这诚属不幸，因为近五年来，禅修在身心疗愈上的效果，见诸于医学研究记载者，不可胜数。举例而言，2005年美国便有30所医学中心，成功运用“正念减压”（MBSR – Mindfulness Based stress Reduction）从事治疗。

　　更有甚者，笔者近在调心营影响调身方面的科学研究，明显地正在架起东方禅修与西方科学之间的一道“建设性的沟通桥梁”（gentle bridge），深度研究发现，心智训练可改变脑部结构和作用，证实了瑜伽行者禅修的主观经验。传统禅修历经2500年之后，终于与自然科学结合在一起。

　　佛法疗法曾治愈笔者的疼痛与压力，以下是个人亲身第一手的经验。在分享经验、触及疗愈原则之前，首需阐明并澄清一些概念。

　　观念及定义

　　法－当下自然现象，本然展现的本质、真理或体性。自然实相，随时随处，无不存在于万事万物中。依自然法则运行的法性超越宗教信仰，每一宗教均以不同辞汇来表达“同义不同文”法性本质的内涵，诸如法之于佛教、道之于道教、上帝之于基督教。每一辞语皆表达“大自然的启示”，及自然科学“一体性”的观念。实相上法不为肉眼所见，裸眼视觉上的速度很慢，跟不上自然现象法中，刹那地流转变化生灭的过程，因此学法，修行上的法行、法次均非易事，然而，能知的心智，确能加以训练得以体证自然法则的真理，此即禅修之所以存在的原因。

　　禅修－法行、法次的修行，本质上系心智训练的技巧，用以探索心力之潜能，运用心智这个强而有力的工具来体证法性，此种体验依相伴而随的两种方式同时呈现，用“心眼”来看的直接体证，及来自大自然力量的智慧悟，内心觉醒/内观智的正知明觉。故禅修终极目标为──学习如何使用大自然的力量。

　　疼痛 / 压力－就一般常识而言，痛只是一种身体上物质现象所产生觉受的色法。它以粗或微细的自然状态展现，疼痛可以做为有效的训练工具。禅修时或日常生活中做为观察的目标（所缘），如何观痛可以体解痛的实相。许多禅师皆指疼痛为学生修习最佳的益友，因为直接体证疼痛的本质，有效地帮助学生认清“本来如此”的自然实相法。

　　佛法疗法的原则

　　简单来说，法的治疗其基本原则，为专注观察疼痛自然实相或色法的本质。万法（包括疼痛及身心活动）都具不断变化的本质－刹那当下的流转、生灭（升起消失）一个个变化过程串联式的迁流，互为因果相续的缘生缘灭，一组法衍生另一组法，此种依自然法则运作的刹那变化过程，其速度太迅速，太微细，无法为肉眼所见，加以补捉。

　　对从未接受心智训练或具修行体验的个人而言，对痛升起的亲身感受，仅是看到生理上自然现象的表相。外表上，它以团状坚硬，酸麻的形式展现痛，痛为物质现象中最粗表的色法，因为看不清刹那当下变化不已的苦痛实相，错把无常变化，由于持续性所掩盖，而视为常、真痛的错觉表相。这种看不清当下刹那正在发生变化的事实现象，正是佛法上称无明的痴。

　　经过心智训练，内心清净的个人而言，在定力基础上开展的观力，变成异常敏锐，此种内观智慧，可以穿透苦痛的内层，直见其自然实相。在此一层次上，疼痛根本不存在，表相的苦痛因分解，毁坏性地变成快速流转，升起消失，微细的生理觉受（色法）。真实法呈现的微小砂粒（色聚），快速流转全身，质能互换，微细粒子经由光的能量，而消失无形。万法刹那地升起消失，缘生缘灭的自然法则，任何现象生起终将消失。此种来自大自然力量的体用，痛的现象本身自然就可以治疗苦痛的觉受。

　　直接体验

　　新痛－初学者在禅坐中，常为身体的疼痛所苦，通常心理上初期反应为惧怕，想逃避痛。此种不喜欢的心理感受，拒绝接受正在发生苦痛的事实为“慎”，于是内心展开一连串的心理反应，连锁循环而不自觉。顺著内心习气而形成对痛的执著，由于害怕痛，更加敌视痛、身痛与心苦如影随形连环反应。如同火上加油般地变本加厉，内心烦恼的活动过程，便如此这般，身不由己地运作著。

　　修习日久，初级思惟层次的内观智增长，便可渐次破除因习气/执著产生的连锁反应及内心烦恼，禅者不再将痛，内心标示为“我的痛”，再经过一段时间，更会学到不再亲身投入疼痛，从参与者中抽离而出，扮演观察者，不再当演员的角色，痛消失后不久，新痛又会回来，升起/消失如此般，拔河似的拉锯战，自此之后个人的体验，六年下来，痛不再回来过，无论禅坐多久。

　　压力

　　每天使用电脑，容易造成上背和肩部的压力，1999年生平首次在意大利参加密集禅修，我肩部上的压力以一种很强烈的生理觉受潮涌而来。运用内观技巧，将全身最明显觉受作为主要所缘，观察压力，觉受如何变化，此种内观变成非常有趣，一对快速旋转的轮子，旋转的同时，轮子同时一致向内挤压，并向外拉扯。

　　长期疼痛

　　五年前放弃高尔夫球，以便有更多时间于每天固定禅修。之后，我脊椎下部开始变成长期背痛，每天都痛，于是应用法的治疗来处理这个状况。每天早上至少做30分钟，早上醒来第一件事情，躺在床上，侧扭下半身，故意造成背痛，应用内观技巧于日常生活中，将身体放松，内心放软（即定力增长与正念结合在一起的善心所、止观同时开展），背痛马上变成电流般的冷热、震动，细小沙粒流转全身内部，粒子转化为光的能量，而消失于黑暗中。如一天没做，当天可受背痛之苦。

　　结论

　　练习法的治疗，直见病痛的自然实相法，为治疗病痛最佳妙药。此药方来自于大自然的力量，分文不费，又不用担心有不良副作用，身心安宁健康是禅修的自然副产品，治疗疼痛不过是此一利益的小小例证，还有更多在参加长期密集禅修后，肿瘤、癌症，不药而愈的例子。

　　在自然实相法中，身体的疼痛与压力往往伴随心理的烦恼而同生同灭，日常生活中见到自己负面情绪时，运用佛法疗法来看内心的运作，一旦你专注，并清楚觉知负面情绪升起，它就会消失于无形，较诸于生理疼痛，心苦的疗愈需要培育更深细的定力和更敏锐的观力，方能毕竟全功。

　　一旦你能够善巧而成功地目睹自然法则的生灭，你会惊异于培育正念的善心所，或心智的品质是多么有威力，多么神奇，学者运用自然的力量来疗愈烦恼，成就善心，从苦灭中，寻求永续的快乐，是修习佛法，法行法次究竟的目标。

　　自然实相

　　诸相非相

　　万事万物本无物

　　唯迁流变化之过程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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