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山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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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山大师纪念堂
憨山大师(1546年11月5日-1623年1月15日),俗姓蔡,号憨山,字澄印,法名德清,全椒(今属安徽)人,谥号弘觉禅师,明代「四大高僧」之一,且为中国近代禅宗最大的成就者。
中文名 | 憨山大师 | 地位 | 曹溪中兴祖师 |
别名 | 德清 | 受戒 | 嘉靖四十三年(1564) |
别号 | 憨山 | 出生 | 1546年11月5日 |
法讳 | 德清 | 入灭 | 天启三年十月十二日(1623)78岁 |
谥号 | 弘觉禅师 | 思想典籍 | 《 憨山老人梦游集》 |
明中叶,自明宣宗至明穆宗共一百多年,佛教各个宗派都衰微不振,自明神宗万历时期,佛教中名僧辈出,形成了佛教在中国重新复兴的繁荣景象,憨山,云栖(即袾宏),紫柏(即真可),蕅益(即智旭)四高僧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明朝佛教出家众,为临济宗门下。复兴禅宗,与紫柏真可是至交。
憨山德清精通释、道、儒三家学说,主张三家思想的融合。倡导禅净双修,教人念自性佛,其思想见解颇与禅宗六祖惠能大师相契。中国禅宗的祖庭—曹溪,经过憨山德清的锐意经营,由荒废恢复旧观,因此被称为曹溪中兴祖师。其功德巍巍,为后人所敬仰。
憨山十九岁出家,到栖霞山学习禅法,后又学净土宗的念佛法门。此后,憨山云游各地,名声也越来越大.
万历元年(1573),他来到五台山,因喜爱五台山的憨山神奇秀丽,便以此为号。明万历十四年,明神宗把《大藏经》十五部送给天下名山寺庙,太后将其中一部送给正在东海牢山(青岛崂山)的憨山,朝廷在牢山建立海印寺,特请憨山主持。万历二十三年,憨山因「私修」庙宇获罪,被充军到广东雷州,他在广东继续弘扬禅宗,并到六祖慧能的曹溪宝林寺说法,主张禅宗与华严宗融合,佛,道,儒三教合一,为当时人们所赞同。憨山在粤五年,竟名满大江南北。
随后,憨山获准回牢山海印寺,著有《法华经通义》、《庄子内篇注》等十余种,涉及佛、道、儒三教,其门徒还汇篇了《憨山梦游集》五十五卷、《憨山语录》二十卷。
憨山于天启三年(1623)圆寂,享年七十八岁。
憨山大师生平
早年事迹
父亲蔡彦高,金陵府全椒县居民。 母亲洪氏,虔诚的佛教徒,奉观音大士,一夜因梦见观世音菩萨抱送童子而有孕。七岁时,钟爱他的叔父病死,德清开始思索生死去来的问题。德清九岁时,常随母亲至寺院礼佛,能背诵《普门品》。
嘉靖三十六年(西元一五五七),德清十二岁,辞亲入报恩寺依西林永宁和尚诵习经教,兼习儒学及古文诗赋。不久,即能背诵《法华经》,并博通内外黄老之学。
求法因缘
十九岁,德清往谒栖霞山云谷法会禅师领受禅法,读到《中峰广录》时,体会禅中三昧,乃决志参禅,便返回报恩寺出家,受具足戒。一日,听和尚讲《华严玄谈》,至十玄门、海印森罗常住处,恍然了悟法界圆融无尽之旨,因而恳切仰慕华严宗清凉澄观法师的为人,自字“澄印”。
自号憨山
隆庆五年(1571),他北游参学,先至北京听讲《法华》和唯识,并参徧融(真圆)、笑岩(德宝)二巨匠,请示禅要。继往游五台山,见北台憨山风景奇秀,即有取为自号之意。不久又回北京西山,获识当时名士王凤洲、汪次公、欧桢伯等,以诗文相唱酬。
万历二年(1574)他又离京行脚,游嵩山、洛阳,至山西蒲州会见妙峰,和他同上五台山,居北台之龙门,专事参禅。
万历四年(1576),袾宏游五台山,与憨山叙谈五日,使其深受禅净兼修思想的影响。
万历九年(1581),神宗慈圣太后派人至五台山设“祈储道场”并修造舍利塔,他和妙峰共建无遮会为道场回向。越年在山讲《华严玄谈》,听众近万人。
万历十一年(1583),德清赴东海牢山(山东崂山)那罗延窟结庐安居,开始用憨山为别号。皇太后遣使送三千金为他建庵居住,当时山东遭灾荒,他即建议将此费全数施舍给灾民。
万历十四年(1586),神宗印刷大藏经十五部分送全国名山,慈圣太后特送一部与东海牢山,因无处安置,又施材修寺,称海印寺。同年,真可(达观)与弟子道开为刻藏事特来访他,住了两旬而去。
万历二十年(1592),他访达观于房山上方山,同游石经山,巡礼隋静琬所刻石经。时静琬塔院为僧所卖,达观出资赎回,德清撰《复涿州石经山琬公塔院记》。
充军广东
万历二十三年(1595),神宗不满意皇太后为佛事耗费巨资,恰恰太后又派了个当时大臣所忌的使者送经到牢山,这样就迁罪于德清。他从北京回来,被捕下狱,以私创寺院罪名充军去广东雷州。他于十月间携侍者福善南行,至韶关,入曹溪南华寺礼六祖肉身,越三年三月到达雷州。时雷州旱荒,饥民死亡载道,他发动群众掩埋并建济度道场。八月间,镇府令他还广州,当地官民仰慕他的学德,经常有人去访问他。他即以罪犯服装登座为众说法,创开岭南的佛教风气。
住持曹溪
万历二十八年(1600)秋,南韶长官祝公请他入曹溪,时南华寺衰落已久,他到寺后,开辟祖庭,选僧受戒,设立僧学,订立清规,一年之间,百废俱兴。
万历三十一年(1603),达观在京师因《妖书》事,被捕下狱,又累及德清,仍被遣还雷州。这中间他曾渡海游海南岛,访苏东坡故居,作《琼海探奇记》。
万历三十四年(1606)八月,明廷大赦,德清于是再回曹溪。他为复修南华寺大殿,自往端州采运大木。有僧挟嫌诬他私用净财,讼于按察院,他船居芙蓉江上二年待讯,大病几死。后来虽真相大白,他却坚决辞去曹溪的住持,至广州长春庵,为众讲经。
结缘庐山
万历四十一年(1613),他从广州至衡阳,居灵湖万圣寺。缁素又在寺傍为他建成昙华精舍。他在衡阳写成了《楞严通议》、《法华通议》、《起信论略疏》,并自开讲。
万历四十四年(1616)四月,他离湖南,至九江,登庐山。九江四众弟子为建静室于五乳峰下,他很爱其环境幽寂,有终老其地之意。后到径山,即为达观举行荼毗佛事并撰塔铭。
万历四十五年(1617)正月,他又去杭州云栖寺为袾宏作《莲池大师塔铭》。时各地僧徒领袖在西湖集会欢迎他,盛况一时。归途经苏州、华严学者巢松、一雨请入华山游览。又被弟子洞闻、汉月及居士钱谦益迎至常熟虞山,说法于三峰清凉寺。同年五月回庐山。
这时九江众弟子为他在五乳峰下扩建道场,他即命名为法云寺,于此为众开讲《法华》、《楞严》、《金刚》、《起信》、《唯识》诸经论,并效远公六时礼念,专心净业。又为继续华严一宗的遗绪,据《清凉疏钞》撰成《华严经纲要》八十卷。
圆寂前后
天启二年(1622),德清应韶阳太守张公之请,再入曹溪,为众说戒讲经。天启三年十月示微疾,向大众宣布道:“老僧世缘将尽矣!”有僧请他垂一言,他说:“金口所演,尚成故纸,我又何为?”(《憨山大师传》,《憨山老人梦游集》卷五十五),后焚香趺坐而逝,世寿七十八,僧腊五十九,諡号“弘觉禅师”,后人为他立塔于南华寺天子岗。
崇祯十三年(1640),弟子们将遗骸漆布升座,安放塔院,即今曹溪南华寺内供奉的憨山肉身像。(刘起相《本师憨山大和尚灵龛还曹溪供奉始末》)。
憨山德清灵龛于天启四年正月二十一日归匡山。因匡山地多阴,不便安葬,经二十年后又从匡山重返广东曹溪。大众开灵龛瞻视,见大师结双跏趺坐,面色鲜红,爪发犹生,衣服尚新,只是开龛以后立即见风零星飘碎。当时有一僧人建议依天竺的方法,用海南栴檀末涂其体。众人同意他的作法,此僧人涂罢以后即离去不见。然后弟子们恭恭敬敬为大师肉身披上了千佛衣,供奉于憨山寺内。
憨山大师年谱
嘉靖二十五年丙午(1546年)
予姓蔡氏。父彦高。母洪氏。生平爱奉观音大士。初梦大士携童子入门。母接而抱之。遂有娠。及诞。白衣重胞。是年十月己亥。十二日丙申(11月5日)。己丑时生也。
二十六年丁未
予周岁。风疾作。几死。母祷大士。遂许舍出家。寄名于邑之长寿寺。遂乳名和尚。
二十七年戊申
予三岁常独坐。不喜与儿戏。祖父常谓曰。此儿如木椿。
二十八年己酉
二十九年庚戌
三十年辛亥
三十一年壬子
憨山大师肉身
予年七岁。叔父锺爱之。父母送予入社学。一日叔父死。停于床。予归。母绐之曰。汝叔睡。可呼起。乃呼数声。婶母感痛。乃哭曰。天耶。那里去也。予愕然疑之。问母曰。叔身在此。又往何处耶。母曰汝叔死矣。予曰。死向甚么处去。遂切疑之。未几。次婶母举一子。母往视。予随之。见婴儿如许大。乃问母曰。此儿从何得入婶母腹中耶。母拍一掌云。痴子。你从何入你娘腹中耶。又切疑之。由是死去生来之疑。不能解于怀矣。
三十二年癸丑
予八岁读书。寄食于隔村之亲家。母诫不许回。但经月。归一次。一日囘。恋母不肯去。母怒鞭之。赶于河边。不肯登舟。母怒。提顶髻抛于河中。不顾而回。于时祖母见之。急呼救起。送至家。母曰。此不才儿。不渰杀留之何为。又打逐。略无留念。予是时。私谓母心狠。自是不思家。母常隔河流泪。祖母骂之。母曰。固当绝其爱。乃能读书耳。
三十三年甲寅
予九岁。读书于寺中。闻僧念观音经。能救世间苦。心大喜。因问僧求其本。潜读之。即能诵。母奉观音大士。每烧香礼拜。予必随之。一日谓母曰。观音菩萨。有经一卷。母曰。不知也。予即为母诵一过。母大喜曰。汝何从得此耶。诵经声亦似老和尚。
三十四年乙卯
予十岁。母督课甚严。苦之。因问母曰。读书何为。母曰做官。予曰。做何等官。母曰。从小做起。有能可至宰相。予曰。做了宰相却不何如。母曰。罢。予曰。可惜一生辛苦。到头罢了。做他何用。我想只该做箇不罢的。母曰。似你不才子。只可做个挂搭僧耳。予曰。何为挂搭僧。有甚好处。母曰。僧是佛弟子。行徧天下。自由自在。随处有供。予曰。做这箇恰好。母曰。只恐汝无此福耳。予曰。何以要福。母曰。世上做状元常有。出家做佛祖。岂常有耶。予曰。我有此福。恐汝不能舍耳。母曰。汝若有此福。我即能舍。私识之。
三十五年丙辰
予十一岁。偶见行脚僧数人。肩担瓢笠而来。予问母此何人耶。母曰。挂搭僧也。予私喜。视之。僧至。放担倚树。乃问讯化斋。母曰请坐。急烹茶。具斋饭。其恭敬。食罢。众僧起。即荷担。只手一举。母急避之。曰。勿谢。僧径去。予曰。僧何无礼。饭斋不谢。母曰。谢则无福矣。予私曰。是僧之所以高也。切念之。遂发出家之志。苦无方便路耳。
三十六年丁巳
予年十二。读书通文义。乡族咸重之。居常不乐俗。父为定亲。立止之。一日。闻京僧言。报恩西林大和尚有大德。予心即欲往从之。白父。父不听。白母。母曰。养子从其志。苐听其成就耳。乃送之。是岁。十月至寺。太师翁。一见喜曰。此儿骨气不凡。若为一俗僧。可惜也。我苐延师教读书。看其成就何如。无极大师。初开讲于寺之三藏殿。祖翁携往谒。适赵大洲在。一见喜曰。此儿当为人天师也。乃抚之问曰。汝爱做官。要作佛。予应声曰要作佛。赵公曰。此儿不可轻视。当善教之。及听讲。虽不知言何事。然心愤愤。若有知而不能达者。时雪浪恩兄。长予一岁。先一年。依大师出家。见予相视而嘻。时人以为同胞云。江南开讲佛法。自无极大师始。少年入佛法者。自雪浪始。
三十七年戊午
予十三岁。初太师祖择诸孙有学行者。俊公。为予师。先授法华经。四月成诵。
三十八年己未
予年十四。流通诸经。皆能诵。太师翁曰。此儿可教。不可误之也。遂延师能文者教之。
宋智明编述
憨山大师出家前
憨山大师(一五四六一一六二三)名德清,字澄印,明金陵全椒县(今属安徽)人。父亲姓蔡讳彦高,母亲洪氏。
母亲生平敬奉观音大士。一天梦见观音大士携一童子走进家门,母亲很欢喜地把童子抱了起来,从此以后就怀了孕。
到了明并宗嘉靖二十五年(公元一五四六年)十月十二日的半夜,就诞生了一位白色双层胞衣的胎儿。当剥去胞衣洗濯时,整个室内充溢著异常的香气,这似乎预告中国将行一位巨人出来重振佛教宗风了。
父母为这奇异的婴儿取名为大美。好事多磨,这位婴儿走进人间后并不顺利。第二年,当大美周岁时,生了一场严重的风疾,病得几乎死去。慈爱的母亲见医药无效,就在观音大士前至诚祈祷,并许下愿说:“观音大士啊,如能使我儿大美重病痊愈,我就让他长大后出家为僧,住待正法,来报答菩萨的大恩!”过了几天,病果然痊愈了。为了使大美的生活顺利,母亲又把他的名字寄托在村中的长寿寺里,并改乳名大美,称为和尚。
幼年的大师性情好静,常常喜欢独自一人静坐思考问题,不喜欢与村里的孩子们一起游戏。祖父见孙儿整日独坐,经常对人说:“这孙儿好象木桩一样。”
叔父平日对他十分钟爱,一日忽然死去。他从外面进来,见叔父躺在床上,母亲过来对他说:“你叔父睡著了,你可叫他起来。”于是他叫了几声叔父,但不见叔父回答,只听见婶母悲痛地哭叫著:“天哪!你到哪里去了?”他觉得非常奇怪,便满腹疑团地问母亲:“叔父身体明明在此,又到哪里去了?”母亲回答说:“你叔父已经死了!”他又问:“死了到哪里去了呢?”母亲没有告诉他,但他对“死了到哪里去”的问题,越发怀疑,从此时常思考这一问题。
过了不久,婶母生了一个儿子,母亲带著他去看望。他看见婴儿有这么大,便好奇地问母亲,“这婴儿是从哪儿进入婶母腹中的?”母亲见他问得奇怪,便拍了他一下说“痴子!你是从哪儿进入你娘腹中的呢?”他听后更加不解,人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呢?从此,“死了到哪里去”与“生命从何而来”的二个疑问,占据了他的幼小心灵,正象许多伟大的科学家一样,在儿童时代已经产生了探索真理的思想火花了。
到了七岁的那一年,母亲送他入社读书。第二年。又转到隔河的学社读书,因来回不便,就住在亲戚家中。母亲只许他每月回家一次,其余时间不准回家。
一日,他回家探望,因为爱恋母亲而不肯过河去读书。母亲愠怒地把他赶到河边,他又不肯登船,母亲一气之下便提起他的发髻,把他抛到河中央去,就头也不回自顾自地离开了。正在这危急时刻,祖母刚好打这儿经过,看见他在河中挣扎著,赶紧叫人把他救起,并送回家中。母亲见有人把他救起送来,仍然生气地对他们说:“这不才之子,不把他掩死,留著又有何用!”随即又把他打逐出去,没有丝毫的留恋。少年的大师见母亲对他这样狠心,毫无爱恋之情,心里虽然很痛苦,但从此以后反而能认真学习不再想家了。大师去了后,母亲时常隔著河淌眼泪,祖母怪她太无情,母亲却说:“必须断绝了他的爱恋之情,才能使他认真读书啊!”
一天,他来到寺院读书,听寺中的一位和尚说,念诵《观世音菩萨普门品》,能救世间的一切痛苦和灾难,心里非常高兴,就向和尚请来一本《普门品》,暗暗地攻读起来,没过几天,便能背诵。母亲经常在观音大士前烧香礼拜,他若在家也总随母亲一起礼拜。一次他对母亲说:“观音菩萨有一卷经。”母亲从末听说过,他即为母亲背诵了一遍,母亲听后非常高兴他说:“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你诵经的声音真象寺里的老和尚!”他便把经过情形一一告诉了母亲。
到了十岁的时候,因母亲对课程监督得很严格,他觉得读书既费神又艰苦,便产生了厌烦情绪。一天他问母亲:
“读书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做官”母亲答道。
“做怎样大的官呢?”
“从小官开始,一直可能做至宰相。”
“做了宰柏又为了什么呢?”
“最后罢?”
他听后叹息说:“可惜一生辛苦,到头来只是罢了,我读它何用?我只想做个不罢的!”母亲听了愠怒地斥责说:“象你这不才之子,只可做个挂搭僧!”他听到挂搭僧三字,又好奇地问:“什么叫挂搭僧呀?做它又有什么好处?”母亲向他解释说:“僧是佛的弟子,他们的足迹遍及天下,自由自在,是人天的福田,所以到处都有人供养他们。”他听说挂搭僧有这般超脱自在,便对母亲说:“将来我也做个挂搭僧,好吗?”“好是好,只恐怕你没有这份福报哩。”
“为什么需要福报呢?”他又觉得不理解。
“世间做状元做大官的经常有,出家做佛祖的哪里常有呢?”母亲解释道。
“我有这份福报,只怕母亲不同意我出家!”他只恐母亲不同意,便赶紧说了一句。
“你若有这份福报,我就同意你出家。”母亲本来虏信佛教,见儿乐于出家,就答应下来。从此以后,少年的大师在心里埋下了出家为僧的种子。第二年的一天中午,他在家门口偶然看见几位脚僧,肩挑著瓢笠等什物,远远地走来,便跑去问母亲:“他们是什么人呀?”“哪些是行脚的挂搭僧。”他听了暗自高兴,又到门外去看,见行脚僧来到树下,把担物放在树边,然后向他母亲问讯化斋,母亲忙著去烹茶烧饭,对僧众非常恭敬。行脚僧吃过斋饭后,挑起担物,举起一只手向他母亲致谢,母亲见了急忙避开,恭敬地对僧众说:“勿谢!”僧众便径直上路去了。
当行脚僧去远后,他不解地问母亲:“僧众如何如此无礼,吃了斋饭也不说一句感谢的话?”“僧众要是感谢我们,我们就求不到福了,母亲解释说。
听了母亲的话,他心里暗自想:“这样看来,僧众的确是人间最高尚最伟大的人了!”从这以后,便时刻发心想出家修行,只是苦于没有出家的方便门路罢了。
憨山大师主要成就
中兴曹溪
曹溪,禅宗南宗别号。以六祖慧能在曹溪宝林寺演法而得名。韶州(今广东省曲江县)曹溪宝林寺的建立,是在南北朝梁武帝天监三年(公元504年)。经过南北朝和隋唐之际军事战乱,到了唐初,宝林寺近于毁废。六祖慧能剃度后再次回到韶州曹溪,住持宝林寺,对宝林寺进行大规模扩建,使得其香火鼎盛。至明末,这座唐朝著名的禅宗道场,已经破落不堪。修行的僧人们不守戒律,饮酒食肉,经营生产。憨山德清有感于曹溪祖庭的败落,着手进行整治,历经一年,使大鉴之道,有勃然中兴之势,被尊为曹溪中兴祖师。
佛学主张
修心
关于德清的佛学思想,吴应宾在其《憨山大师塔铭》中曾说,德清有与圭峰宗密、觉范和延寿诸家相似之处,在法界观上似宗密,在文字禅方面似觉范,在以心为宗方面似延寿,可见其思想,并不拘于一家。
德清是临济系统内的禅僧,在禅学观上,德清坚持原禅的一些基本观点,他论为人人自心光明圆满,各各现成,不欠毫发,众生因为无始劫来的爱根种子造成的深厚妄想,障蔽了这个妙明之心,得不到真实受用,一心只在妄想世界里做活计,流浪生死。只要一念顿歇妄念,就能彻见自心,清净本然了无一物,这就叫悟。他强调,所谓修,所谓悟,都是修此心,悟此心,不是离开自心而别有可修可悟者。
德清进一步证明为什么只需修此心,悟此心,他认为,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佛法只是解说这八个字。心外无法,心外无事,所以,“除此一心,无片事可得”(《示蕲阳宗远庵归宗常公》,《憨山老人梦游集》卷七)。所谓事法,只是识所变现,识只是心迷而有,已经失去真如之名,推究自心,则了无可得之处。
德清认为,本质上禅宗向上一路,直指自心,明心见性,顿悟成佛,无需修行,而处处都真,平常生活,都见法身,“江光水色,鸟语潮音,皆演般若实相;晨钟暮鼓,送往迎来,皆空生晏坐石室见法身时也。”(《示灵州镜上人》,同上卷三)
不但无修,也无知解,无文字般若,要将从前知解,尽情脱去,一点知见都用不着,要将文言字句,全都去除。“所读之般若,又岂有文言字句,寄于齿颊之端耶?”(同上)
这却是与紫柏真可有些差异的。但是,末法时代,“吾人积劫习染坚固,我爱根深难拔。”(《答郑琨岩中丞》,同上卷一)
所以不可能像祖师那样的直指,学人不能顿悟,而有参禅提话头之说,但祖师们并未有公案话头之类。德清并不反对参话头,他只是指出,参话头不是在公案话头、文字语句上下功夫,要的是参究自己,而禅界学人,却”不知向根底究,只管在话头上求,求来求去,忽然想出一段光景,就说悟了……如此参禅,岂不瞎却天下后世人眼睛?”(《示参禅切要》,同上卷六)
德清强调参禅要下疑情,有怀疑精神,他非常推崇“小疑小悟,大疑大悟,不疑不悟”这一原则,疑情破处便是悟。参禅又要有大勇猛力,大精进力,大忍辱力,决不能思前算后,决不能怯弱。
融净
德清的净土思想,是自心净土,他说:“今所念之佛,即自性弥陀,所求净土,即唯心极乐。诸人苟能念念不忘,心心弥陀出现,步步极乐家邦,又何以远企于十万亿国之外,别有净土可归耶?”(《示优婆塞结念佛社》,同上卷二)这就是与净土宗所讲的西方净土有所区别,实际上以禅的思想加入并改造净土宗,如果从禅净合一的角度分析,是以禅为主而融入净土,这与袾宏所讲的西方净土有些区别,但在实际操作上,则又是讲他利的。
修行
净土法门的具体修行方法,德清弘传的是念佛,他在雷州时,就向不能进修自度的人传授念佛三昧,专念阿弥陀佛名号,或念三五千声,或念一万声,早晚如此。
德清又从话头禅的角度,把参禅和念佛结合起来,参话头只要参这个念佛,“只是心心不忘佛号,即此便是话头。”(《答德王问》,同上卷十)就是单提一声阿弥陀佛作为话头,下个疑情,审问这念佛的是谁,再提再审,审之又审,看看这念佛的究竟是谁,这样一切杂念当下顿断,不容再起。
德清不只主张禅净融合,也讲禅教融合,三教融合。关于禅教,德清认为达摩虽讲禅是教外别传的,其实他也是以教来印证禅的,可见教禅本无二致。禅宗中虽然也有超佛越祖之谈,但实际上也是要人成佛作祖去的,而要成佛作祖,必须要遵照佛祖的言教而行。舍教而习禅,“是舍规矩而求方圆也”(《示六如坤公》,同上卷八)。
三教融合
关于三教,德清花了很多篇幅来说明三教的融合,他有一句名言,“为学有三要,所谓不知《春秋》,不能涉世;不精《老》、《庄》,不能忘世;不参禅,不能出世。”(《学要》,同上卷三十九)这三者缺一不可,缺一则偏,缺二则隘,三者全无而称之为人者,则是貌似人而已。
憨山有关三教之会通,比较完整而有系统的论述,见于所著《观老庄影响论》一篇中。三教之间,特别是儒佛之间,德清也提出了许多融合的根据,最根本的,儒家讲忠讲孝,德清则讲佛教也讲忠孝的:“出家人宁可上负佛祖,下负我憨山老人,不可自负,不可负君,不可负亲。”
憨山大师书法成就
中国现代著名书法大师启功先生有诗盛赞憨山的书法艺术,认为他的成就超过了明代大书家文征明、董其昌。其诗云:憨山清后破山明,五百年来见几曾。笔法晋唐元莫二,当机文董不如僧。
憨山大师部分诗作
《母子铭》
母子之情,磁石引铁。天然妙性,本自圆成。
我见我母,如木出火。木已被焚,火元无我。
生而不恋,死若不知。始见我身,是石女儿。
《独坐》
浮世吾身外,劳生逆旅中,谁能一只眼,豁尽十方空。
碧海飞凉雨,青林散晓风,胡牀箕踞坐,蒲洒意无穷。
《太平驿》
策马望邮亭,长途旧所经,终朝岚气白,十月烧痕青。
面热槟榔醉,神昏海雾堤,孤城笳鼓动,悲壮不堪听。
《放船》
秋水芙蓉满,扁舟一叶轻,安流犹故宅,飘泊是归程。
塾暄渍敉耍?宸缈e浪生,往来随所道,不信鹧鸪鸣。
《乞食晚归》
落日晴偏好,归途寒更迟,闲心云不厌,倦意鸟应知。
世路终无尽,劳生信有期,回看万峯里,谁嚼紫茎芝。
《病中示诸子》
厌世心成癖,那堪病作废,已知余日少,更见此身多;
药石充香积,呻吟当羯磨,文殊如有问,一默竟如何。
憨山大师醒世歌
红尘白浪两茫茫,忍辱柔和是妙方。到处随缘延岁月,终身安分度时光。
休将自己心田昧,莫把他人过失扬。谨慎应酬无懊恼,耐烦作事好商量。
从来硬弩弦先断,每见钢刀口易伤。惹祸只因闲口舌,招愆多为狠心肠。
是非不必争人我,彼此何须论短长。世事由来多缺陷,幻躯焉得免无常。
吃些亏处原无碍,退让三分也不妨,春日才看杨柳绿,秋风又见菊花黄。
荣华终是三更梦,富贵还同九月霜。老病死生谁替得,酸甜苦辣自承当。
人从巧计夸伶俐,天自从容定主张。谗曲贪嗔堕地狱,公平正直即天堂。
麝因香重身先死,蚕为丝多命早亡。一剂养神平胃散,两种和气二陈汤。
生前枉费心千万,死后空留手一双。悲欢离合朝朝闹,寿夭穷通日日忙,
休得争强来斗胜,百年浑是戏文常。顷刻一声锣鼓歇,不知何处是家乡。
憨山大师费闲歌
讲道容易修道难,杂念不除总是闲。
世事尘劳常挂碍,深山静坐也徒然。
出家容易守戒难,信愿全无总是闲。
净戒不持空费力,纵然落发也徒然。
修行容易遇师难,不遇明师总是闲。
自作聪明空费力,盲修瞎炼也徒然。
染尘容易出尘难,不断尘劳总是闲。
情性攀缘空费力,不成道果也徒然。
听闻容易实心难,侮慢师尊总是闲。
自大贡高空费力,聪明盖世也徒然。
学道容易悟道难,不下功夫总是闲。
能信不行空费力,空空论说也徒然。
闭关容易守关难,不肯修行总是闲。
身在关中心在外,千年不出也徒然。
念佛容易信心难,心口不一总是闲。
口念弥陀心散乱,喉咙喊破也徒然。
拜佛容易敬心难,意不虔诚总是闲。
五体虚悬空费力,骷髅磕破也徒然。
诵经容易解经难,口诵不解总是闲。
能解不依空费力,日诵万卷也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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