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飘雪 第六章 价值与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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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价值与哲学
「人,每一处的,处于所有时代的,不论他会是谁,宁可依照他所选择的方式去行动,而绝不会被他的理智、优势所支配地去做。」这是杜思妥耶夫斯基在他的《地下室手记》中所说的。你认为怎样?
我的朋友亨利.大卫.梭罗说:“透过服从更加神圣的原则,一个心智较清醒的人会发觉到他自己经常处于强硬的对抗中,以对抗被认为是最神圣的社会法律,并因此不用走离他的路向便考验到他的决心。”
至于我,我已厌倦了处于冲突中。我想很平静地过我的生活。我想寻找一种方式生活,既不与这疯狂的世界相一致,也不跟这疯狂的世界相冲突。让这世界走它自己疯狂的路吧。我会站在一边。
如果我什么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我便不可能被称为一个坚决认真的真理追寻者。我要亲身知道。
我学到的另一件事便是跟我自己沟通。那个我唯一能真正彻底地跟他沟通的人便是我自己。那不是容易的。每一个举动、挫折、感受、骄傲、沉闷(尤其是跟人们一起时,因为当我独个儿时我不会感到沉闷),都是完全地被沟通着(可被我用的到的)。我感到我完全地给我自己显露着。现在,我已深深地了解我自己了。
现在我领受到一种自在,那是我以前从没享受过的。
「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必定是来自于这颗心。」很对的。你知道,我以前是一名知识份子。我极之重视知识与推理。我看过数千本书,什么科目都有。现在虽然我仍重视知识及推理,但我只看很少的书。我不能再宣教了,因为我觉得那是厚颜自大的。取而代之,我说出与分享出我所学到的。我的心正愈来愈开放。
现在理想已对我不太重要。我并不生活于公式中。我深入地看着我的内心。「应该」与「不应该」已不再重要。我反而信任的内心(我的脑袋太理性了),当我觉知着我的内心,我便感到更有生气。
我不想要判别,我想要了解。我是不完美的。因此,我害怕那些常作判别的人。我不想被骚扰。
我在这一生中做过很多不善的事,但我不怪责自己或其他人。没做过任何不善的事是不可能的。我正尝试修习「法」,而且我对此很感到快乐。
跟人们冲突是没用的。只要我不做或不说任何带有欺骗他们企图的东西,在内心里我感到平静。我所想要说的是,我不能已我内里所真正感受到的方式来表现或谈话。
因此,我想得出一个关于如何跟人们交往的清晰观念。我不喜欢人们把我认作是某一类我不属于的人,但这没法子避免。世界上每一个人都被误解。而且,假若他们当时能正确了解我,我当时仍会是不快的。
只要我清楚我的动机,这便没问题了。
我同意你关于一个蠢笨的人怎样能在一个组织里谋得一个位置的看法。我有足够的这种与蠢笨人的经验。我较能了解人们,但我不想跟一个蠢笨人争论,尤其是一个自以为较聪明的蠢笨人。我已更舍离人们与组织了。我不去多想有关帮助的事,人们为了自己的自我权力拓展而籍着帮助的名义去利用别人。
我转变得这么快,以致我有时很难说出我明年的态度将会是怎样。我发觉到很多的理想都是不切实际的。我将会教些什么呢?
我的转变仍然持续着,我不想干扰它。一次又一次的醒悟。可能这是学习吧——从一个美丽的梦境苏醒过来,进入到残酷的现实。
我的价值观转变得这么多,以致我发觉到很难与人们倾谈。我想更清楚我的态度。
你害怕转变吗?我希望不。如果你害怕转变,你便不可能再是我的朋友。
我们都想成为更成功及与众不同。为何?是否因为我们的现状不够好或不被接受?是否因为「自我」或骄傲的缘故?
大多数人在他们的生命里没有任何方向,因为他们都往外面寻找方向。一个人从外面的来源而得到的任何方向并不是真正的方向。但外在的来源可给予人一个去寻找内里方向的提示。没有这个内里方向的人是迷失的。
只有一个因为无意义、盲目及缺乏方向而觉绝望的人才能有机会找到方向。要能因自己身处的处境而感到绝望,一个人需要大量的理智与观察。
一些人只是在追寻着一种别异、一种转变。他们什么都抓取。
人们喜欢被骗。很难使他们放下他们所执着的错误观念。当你说些东西威胁到他们宠爱的观念时,他们便真的很不开心。
我认为,人们都喜欢相信神话。几乎没可能使他们放弃而不信。他们就像小孩子。没有了这种或那种的假装,他们便感到失落,没有了它,他们的生活将变得有如一块干竭的骨头。因此,如果你想从他们处把神话拿走,你便要给他们别的东西来作替代。
理智的诚实是很罕有的。当老师们在谈论时,即使他们对他们所谈论的东西毫无体验,他们都谈论得仿似他们时确实知晓一样。他们从不表示他们的疑惑。难道他们没有任何疑惑吗?那是可能的吗?
我想生活在大白天里,而不是在梦中。
当我自己一个生活时,不多说话,我是生活于一个不同的世界。我会称它为心灵世界,但当我与人们倾谈太多有关所有种类的俗世事情时,我感到像是被拉下扯进那个感官的、物质的、疯狂的、肤浅的世界里,被强迫去聆听、回应及参与交谈。
无论你作多少次尝试不去陷入于这无意义的戏剧里,你都是被迫参与其中。你曾否陷于这样的困境中?
要不被「吸进」谈话里,你需要很多的念住。我想更安静。这对我心的平静会是较好。
如果你能从谈话中除去废话、假设及谎话,你便不会有很多东西说。我实在厌倦了假设,太多的假设使生命虚妄。假设的人们在一个假设的处境下做着假设的行动,过着一种假设的生活。
我怕我正变得愈来愈不依惯例,我或许要拣条最少人走过的路,那里我可能是单独的。
我遇上我几个朋友,很难跟他们倾谈,那是因为我的不依惯例的缘故。我尝试去了解及适应这种情况。我会结交新的朋友,并会失去一些旧友。我想,人们都害怕不依惯例的人及害怕转变。他们在旧的、熟络的观念中找到安全感,新观念是有威胁性的,而且他们也认为心意转变的人不可靠。
我在人们教导的方式与他们过生活的方式之间看到有很多的矛盾。为什么会有矛盾?对我来说这时一个既大又很有趣的问题。
由于我不相信任何教条主义,所以我能自由地寻找我自己的答案。
我的论点是,有时我真的是绝望。有时我实在感到累透。于是我便静下来,回到基本与简单的事情,并且不以先入为主的价值判断来尝试重新观看生命。在那些离执的、平静的、清晰的片刻中,没有事物显得十分重要。只有一些基本的真相很清晰地呈现出来,比如无常、无我、渴爱(欲望、执着、执取)、苦(不完满、身与心的痛楚)、贪爱、嗔恨、惑乱。最糟透的是惑乱。没机会观察确是太糟——在生活中有太多令人分心的事物。
在这个超忙碌、超音速、超分心、肤浅的世界里——有否任何希望使大多数的人类都能心智清醒?
人们正变得像是成衣般——定型的、便宜的、没有个人独特性的不持久的款式。我喜欢特别度身订造的东西(衣服),有品位与质素,而且持久。
有时我不想度说话。人们说话主要是要谋杀时间,而不是因为他们有些特别的东西要传达。这样,当你尝试传达出一些给你有深刻感受的东西时,便会有误解的可能。你被取笑。「了解」是很珍贵及稀有的现象。
就好像一个医生或许会说很可能没有一个活人是完全健康的一样,任何一个真正认识人类的人或许都会说没有这样的一个活人:他连少许绝望感也没有,他不秘密地怀着一种不安、一种内里的纷争、一种不和谐、一种有关一些不知晓的事情或有关一些他甚至不敢尝试去知晓的事情的焦虑、一种有关存在的一些可能性的焦虑,或一种有关他自己的焦虑,以致到,正如医生所说的身上带着病到处走动一样,他也病着到处走动,到处带着一种心灵的病,而这种心灵的病却在一种与透过一种他不能解释的焦虑在不常的时段中表示着它的存在。(克尔恺郭尔)
我想写给你少许《天真的结束》的引述。以下是其中之一:有另一品种的假天真的人,他的注意力主要是放在保持一个圣洁的自我形象上。作为一种生活的策略,圣洁可能有它自己的「婉转地有剥削性的」期望,期望其他人如何要对一个人的洁净作出回应。可是,主要的担心是在于一个人自己的天使纯真的持续安慰上。我发觉到这样的人总是变得好到难以置信的。
我很久一直以来都在对此思索着。还有另一句:“超好的意图往往产生超坏的行动。”你认为怎样?“一些神经过敏、好到难以置信的老天真,由于它们的额愚蠢尔带出不快乐,结果都要找心理治疗。”跟着是我的观察:主要是那些不能帮到自己的人整天都嚷着要帮助其他人,可能因为他们本身有这份被帮助的需要。帮助人们去帮助他们自己,这样,他们便不会再需要你帮助了。
人们并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灵性。他们把灵性误作是信,盲目的信——我所追寻的是心灵的自由。
一个人认为帮助其他人及服务人类是它生命中最重要做的事,它并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重要及深邃。理智的人可以做的最重要事情就是真诚地、坚决认真地、热情地过他们的生活,以及为了更深入地了解他们地真正本质而奋斗。帮助应是次要的。
有一件事我渐渐清楚:我曾不经意地寻找着一种生活方式,这种方式对任何理智的人来说都可接受,从每一个角度看都是可被理解,以及对每一个人都是实际的、有用的。我曾太忧心,或是太尊重其他人的了解及思想的方式。现在我明白到这并不重要,我无须去解释我所做的每一件事。
即使是在以前,我习惯只依我的意愿来做事,但我仍尝试以一种再其他人看来是可以理解的方式来解释那些事。现在我领受到我的私人生活跟别人无关。我是以令我满足的方式来过我的生活,而非依循着其他人的意思。
我不想再跟任何组织有所往来。太多话说、小家的斗争、敌对与诽谤,我想置身于所有这些事之外。我肯定我不是一个搅组织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做其中一份子,但我会尽我所能去帮助那些来走我这条路的人。
我有一种习惯,就是把我自己跟普遍的人类认为是同一的,什么事情只要是人类的问题都是我所关心的。我不知道这是好或不好,但我从中学到很多。现在,我领会到这实在是一大负担。为什么我要去解决所有问题?我是何许人,去解决所有问题?我不能解决别人的问题,我自己已足够多了。一些人认为我没有任何问题。对,不是他们有的那类问题,但我依然有我自己的一类问题。我尝试拼命地去为我那类问题寻找答案,那是一些大多数人都没想过的问题。满足到大多数人的答案并不能满足到我。对大多数人来说,所有问题的所有答案都在书本里,但那可不是我的。
琐碎的问题使心常常忙碌(被盘踞着)。
我有着很多大部分人想要的东西。每次我想要些东西,我都认为它会使到我的生命更有意义,但当我得到我所想要的东西时,我发觉到它只是肤浅的,只是另一块踏脚石,另一样要放下的东西。在每次的放下里都有一种醒觉,直至没有剩余要放下的东西为止。
称赞与责难都对我不太重要了,它们大多是偏颇的。
现在很多事情对我来说都变得不重要,失去了对我的把持、抓握、魅力,例如:政治、科学与科技上的进步、甚至宗教。
不去做对你真正有意义的事,但却做着人们期望你去做的事,这是何等的浪费。你知否什么事才是对你真正有意义及深深地满足到你吗?
要做到快乐对我来说并不足够。我想深入地了解每样事物,不单止是以思维来了解,并且还以生活——过实际地生活而不是理想的生活——来了解。
虽然我在行为上在多方面都遵从那确立了的传统,然而我在心灵上却过着独一的生活。
我想从《总结非科学的附笔》中引述一节:“那么,让我们继续吧,但让我们不要尝试去互相欺骗。我,约翰内斯.基马古斯,是一个人,不多也不少,而且我假设任何我能有荣幸跟他谈话的人,亦是一个人。如果他把这当作是抽象的、纯粹玄想的思辨哲学,我必定不会劳神跟他说话,因为在这个情况下,他即时在我的视觉范围内消失,及在每一个人的微弱视觉范围内消失。”(克尔恺郭尔)
表达得十分好!正是我对我自己与其他人的感觉方式。我是一个人,不多也不少,而且我喜欢跟一个「人」谈话。
把我的意心看得通且透,及不去欺骗自己,这都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当我不相信某事时,清晰地看到「我不相信它,而不是尝试去相信它」,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
因为很多事情——一些无人能够确定地找出它们是真实与否地事情——对我来说都变得不重要,所以我发觉到我愈来愈少东西可说。当下我正经验到的事情变得对我愈来愈重要。因为我不尝试去证悟些什么,所以我能很简单及清晰地去看事物。现在我更强烈地感受到发生在我身上地事。
当下的现象就是我唯一有的事情,无论我喜欢它与否,因此,它对我较为重要。由于没有太多的注意力分散,我因而能轻易地观察事情。
「一个人必须要抖落那种想跟大伙儿一致的低格品味。」(尼采)
我认为一个人最重要的任务是:好好地了解他自己,深深地而不只是哲学地了解在生命里所发生的每一件事,当我说或做些什么时,很清楚地了解到我自己的动机及态度,没扭曲地了解到我对我所听到的、所看到的等等有些什么感受(心的真正反应),不被任何人所欺骗,或欺骗自己,不跟随任何人,不只是因为一个理想动机便把它保持着,应亲自查出它是否自然、可能,以及有关它的后果,还有,当我着手去做某事时,要知道我自己的能力。当我了解清楚所有这些东西时,我才可以考虑去帮助其他人。否则我将会是欺骗着自己,而且也是籍着帮助他人的名义来欺骗着其他人。「帮助其他人」可以变成自我的权力拓展。我到处都看到这种自我的权力拓展。这亦是为何我又在此谈到它的原因。不要怪我一再重述。
人们是不会彻底地改变的。转化只能透过禅修才有可能。即使是这样,仍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清楚地看到无我的深入觉知是必需的,但这是件艰难的工作。因此我并不期望太多。
我们想要这么多的赞赏、认可、尊重与爱,以致我们时常去思索「要得到它们的话便要做些什么」。这样我们便不是为了我们最重视的东西而生活,反而是为了其他人最重视的东西而生活。最重要的是要找出什么是我们最重视的,并且如果可能的话,不与其他人相冲突地生活于其中。我们创造价值,并生活于其中。因此,找出到底是否真正值得为那些价值而生活是很重要的。
我想有一位这样的朋友:他不是僵硬地、盲目地、不加选择地跟随一套规则或公式,他是观察力敏锐的、警戒的,他理智地、有智慧地过着他的生活,他随着岁月流逝而学习与成长,他是可变通的(他明白处境,并作出相应的行动),他想亲自找出即使是最简单的真理,他不会认为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但以适当的尊重来对待),反而却尝试亲自查探,那是一个活泼的人,而不是冷冷不热心的,他也不害怕独自屹立。
名誉真是有趣的东西啊——多么的空虚及扰人。
我喜欢阅读《科技的幻象》。佛陀说:“Ma Naya Hetu”,其意思是“不要只是因为某事(观念)跟(哲学的)系统相符而去相信”。科技或系统是骗人的,科技或系统乃是人心意的发明。大自然并不准确地配合到任何系统中去。我知你对西方哲学失望,我也对它不满意,但我认为我可以从中学到某些东西。大部分的存在主义哲学都是消沉的。它告知你生命是那么的可怕,但它却不能告知你怎样平静地过你的生活。大多数的哲学家都是全智的,但却是糊涂智。所有他们做的只是思索,他们甚至不快乐,而且很多都发疯了。大多数的人不思索太多、不阅读哲学,但他们却比大多数的哲学家都更快乐。我读这些哲学愈多,我便对佛陀的教示愈欣赏,那是那么的实际及有意义。
慈、悲、舍、戒、定、念与慧——这些东西在生命里都实在是有意义及重要的,如果一个人发展出它们,它们的确能让他的生命焕然一新。
在很多方面及对很多人来说,把心灵从教条主义中解脱出来,哲学与科学是帮了很大的忙。这是有关它们最好的事,但它们亦在人们的心里制造出一片真空,人们变得空虚、因幻想破灭了而失落,但对此我们真的可以怪责哲学与科学吗?哲学与科学曾帮助我的心灵从相信我父母的宗教中解放出来,然而我却被置于游魂野鬼界中。现在正是我的责任去把意义赐予我的生命。
在了解自己的过程中,了解他人是重要的。
这世界是疯狂的、绝对无意义的、一个捏造的故事、一场演剧、一场自夸的演剧。余人被它的圈套套着。无用的荣耀。虚假的拥有。
我认为一个人在他的修行中应该首先清楚看到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出「不善的念头使到一个人不快乐」的真相。那并非是有关尝试去克服它们,而只是直截了当地、清楚地去看它们。
人们想要些什么?他们想要快乐,他们不想苦离。那么便看看是什么使你不快乐。人们看不到那是不善的念头使到他们不快乐,要大部分人都接纳这个,那是困难的。他们认为感官悦乐及所有他们想要的东西都能使他们快乐。假如你内里快乐,你便不太需要去找快乐了。
“最有灵性的人就是最强的一个。”
“即使是只有一个妥协,若是沾上了大众意见的品味,亦可能导致一个思想家最终都失去他理智上的完整。”
“巨大的权力是显现于巨大的自制上。”(尼采)
“每一个人,若他不知道,怎样控制他最深层的自我,他会根据他自己的我慢,乐意地去控制他邻人的意愿。”(歌德)
啊!美丽的梦啊!它使我快乐,它滋养了我,当我年青时它很有用。现在我知道它只是个梦。有时我愿我能再次变得如活在梦中般。这样无知的至乐!可是没有它又是不可能的。我要独个儿在大白天的中午爬上这座大山。我渴望有个友伴,可是,唉!我找不到。我一定要使我的身心更强壮,这样我才有可能独自攀到山顶上。
我知道寂寞是什么意思。我正为它而准备。那是我的命运。甜甜蜜蜜的寂寞。
我最亲爱的朋友,深入地跟你自己接触吧。
我已愈来愈不想教导,但我仍有兴趣跟理智、开明的人倾谈。最糟地是我不能聆听一个谈论得好像传教士似的的人,就仿似他知晓一切一样。
很难找到一个不去操控其他人的人。我们操控其他人,是因为我们不信任或不尊重他们,而且我们也不信任我们自己。如果我们彼此尊重及信任,我们便不会互相操控。操控是懦弱及不成熟的一个标记。
欺骗(自我欺骗)永不会导致到成长或洞悉。如果你想见到真相,你首先需要勇气与诚实。
我们都是一部分天使,一部分魔鬼。如果我们否认魔鬼,它便会从黑暗中萦绕着我们,让魔鬼在白天现身吧。
假装、错觉,与自我暗示使生活甚至更空虚。
在我们这个充满这么多焦虑、寂寞与空虚的人的社会上,有很多种类的依赖乔装为爱。这些依赖可会是不同形式的互助或相互欲望的满足(若以它们的正确名字来称之,这会较为妥当),或是各种私人关系的责任形式,乃至到无咎的寄生受虐狂不等。两个感受到孤独与空虚的人彼此连系着,以一种无言的协议来使彼此都免于受寂寞之苦,这并非是不常发生的。(罗路.梅)
悲剧时间就是看到有关自己的真实与真相。
当你受到挫折,那是你自己的态度出了问题。(厄克哈大师)
假如你不是为了什么而生活,这表示你在生命中什么也不重视、你没有中心。所有你重视的理想都是借来的。在正如现在的时刻里,你没有稳固的一块地可以立足。
「学习如何去爱的最有建设性的起点,就是去看看我们如何无法去爱。」(罗路.梅)
宽恕就是体谅,宽恕就是得自由。当你不能宽恕某人,你就是在束缚中。当你看到无我,是谁在宽恕呢。(西亚多乌焦谛卡)
以下是些我觉得十分发人深思的摘录:
「在今天,这已是一种众所周知的心理倾向,就是当我们压抑一种态度或情绪时,我们经常都在表面行动出或假装出一种正好与之相反的态度,来使它重复平衡。例如,你可能经常发觉你对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特别有礼貌。」
「再者,如果我们不坦然面对我们的憎厌与怨恨,他们迟早会有机会转变称一种永不会对任何人有任何好处的效果,那就是自怜。自怜正是憎厌与怨恨被保存着的形式。」
「没人能达到真正的爱、真正的道德,或真正的自由,除非他曾坦白面对并熬过他的怨恨。」
「自由并不是反叛。」
「自由意指开放,一种成长的妥善准备,它指可变通,为了更大的人类价值而做随时的转变。」
「人总是住在一个社群世界,而那世界则制约着他的心理健康。」
「良好的社会时一个给予其人民最大自由的社会——不是负面地、辩护性地定义的“自由”,而是正面地定义为“一个让人们领悟到不断愈加伟大的人类价值的机会”。」
「自由是人在他自己的发展中参与其中的能力。那是我们塑造自己的能力。」
「一个人有愈少的自觉,他愈是受缚。」
更多的觉知即是更多的选择,亦因而是更多的自由。
「自由是显示于一个人的生命与真实的相一致中。」
「自由不是指尝试去生活于孤立中。它是指当一个人有能力面对他的孤立时,他是有能力在他跟这世界之间关系的结构中,尤其是一个属于围绕他的人们的世界,负上某些责任并清醒地选择去行动。」
「成熟的人的标志是,他的生活是根据自己所选择的目标而整合的,他知道他想要些什么……」
「在社会中流传下来的信仰与传统都趋向于变成僵化至死的形式,那是压抑着个别的生命力的。这样,真正的问题是去区别出在伦理与宗教中什么是健康的,并产生出一种增加而不是减少个人价值、责任与自由的安全感。因此,在我们的日子里的人,寻找着价值标准,并能以之把他的生活整合起来,他是需要面对没有容易与简单的办法这事实。」
「更准确地,每一个人的这种去奋斗的需要,以扩大自觉、成熟自由与责任,可是,他却倾向于停留在孩提阶段,并粘着父母的保护或父母的替代,不正是这两者之间的冲突吗?」(资讯是:成长起来!
「一个宗教会否把一个人的意志粉碎掉,并把他维持在发展过程中的孩提层次,及使他能避免对自由担忧与避开个人的责任?或是它会提供它一个意义的基础,从而肯定他的尊严与价值,以及给予他另一个基础,来让他能勇敢接受他的局限与平常的焦虑,进而帮助他发展出他的力量、他的责任及他去爱他的同类的能力?」(罗路.梅)
「深深被别人权力所苦恼的问题,当然是被一个人自己想被照顾的幼儿欲望所强化着。」
「他们曾被教导,快乐与成功是紧随着他们的“要做好”的,这一般都被成为做到服从。可是只是做到服从,正如上面所示,是逐渐破坏“个别的人”的伦理觉知与内部力量两者的发展的。长期服从着外面的要求,一个人会丧失他伦理的与要负责任的抉择的真正权力。然后,很奇怪地,这些人成就善的能力,以及随之而来的欢乐,都在减少着。」
「抛弃自己的伦理管制权的人,即已放弃了他同等程度的成就美德与快乐的能力。难怪他感到怨恨。」
「宗教之众多的神经过敏的用处都有一样东西是共通的:这都是些装置设备,个别的人以之来避免要面对他的寂寞与焦虑。」
「人在他自己深处基本上是孤立的,最终需要独自作出一个人的抉择,在这份需要中是不用求助的。」
「绝望与焦虑永不可能被熬过,除非一个人在它们赤裸裸与完全的真实中面对它们。」
「只有当一个人首先勇敢地接受他的单独,成熟及最终对寂寞的克服才会是可能的。」
「被要求作为报偿的爱完全不是爱。」
「我们接受爱不是与我们的要求或牺牲或需要成比例的,倒是大约与我们自己的去爱的能力成正比。而我们去爱的能力则又是依赖我们先前以我们的资格来做人的能力的。」
「我们看不到真相的原因是我们没有足够的勇气。」
「一个人愈是有能力清醒地导引他的生命,他就是愈有能力把时间用作为有建设性的裨益。这样,“能够看到真相”便伴随着情绪的及伦理的成熟一起出现。当一个人有能力以这方式看到真相,他会在他说的东西中获得到信心。他已变成被他自己的体悟与经验上的信念所说服,而并非是透过抽象的原理或传闻听述。」
「一个人愈是缺乏自觉,他愈是深为焦虑、无理性的愤怒与怨恨所苦恼:愤怒通常组织我们使用我们较微细的观看真相的直觉方法,而焦虑则时常阻碍我们。」
「有能力给予及接受成熟的爱,这就像我们对实现了的个性而有的准则一样地可靠。」
「但当爱被用于克服寂寞的目的中,那么只有以增加两人的空虚感作为代价才能完成它的自由。」
「如我们说过,爱一般都与依赖相混淆:事实上,你只能跟你自立的能力成比例地爱。」
【这些引述大部分都是来自于罗路.梅的《人自己的追寻》或是卡尔.罗哲斯的《学习的自由》】
如果我什么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我便不可能被称为一个坚决认真的真理追寻者,即使那是佛陀亲口所说。我不可能只因为尊敬他便去相信(当然我对他怀有最高的敬意)。我要亲身知道。
我已不再有任何强烈的欲望去改进自己了。这是大多数人所不能明白的。你明白这吗?我亦不再有强烈欲望去改进任何人。现在我领受到一种自在,那是我以前从没享受过的。
一些人透过追随一位老师,修习某种禅法而变得较快乐,可是这是没有真正深度的。对美丽的意念、美丽的理想而产生的兴奋,并不会长久。一些人只是在追寻着一种别异、一种转变。他们甚至都抓取——藏传佛教、禅宗、瑜珈、南传佛教等。
「信的意思是不想知道什么是真的。」(尼采)
一些有关价值判断的转变正发生在我身上,我想把这些跟你说。很多事物我认为会令我的生命变得有意义、圆满、成功,与能深深地使人满意,它们都不再见得重要,或至少不再是我最先考虑的事项。其中之一是教导(帮助)。听起来并不悦耳,是吗?咳!帮助或教导可以是(亦都是)一种肯定自我的行径。我在人们教导的方式与他们过生活的方式之间看到有很多的矛盾。为什么会有矛盾?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既大又很有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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